2020年1月2日晚间,和远气体(002971.SZ)公布了IPO申购情况以及中签率,不出意外,这家年营收超过6亿元的特种气体生产商,将在1月6日正式登陆深交所。
和远气体虽然通过证监会发审委的“拷问”,但是公司存在的诸多问题也不容忽视。比如,公司多种产品毛利率常年高于同行平均水平;公司子公司注册地与诸多客户在同一地,或存“体外”公司,可能涉嫌财务造假等。
在特种气体行业,安全生产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,一着不慎,便可能会酿成惨烈的事故。然而,和远气体近年来却安全事故不断,并曾致人死亡。另外,和远气体实控人杨勇发还存在“放高利贷”,并涉嫌与他人联合“做局”,收割国资。
或存在“体外”公司 涉嫌财务造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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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远气体成立于2003年,号称是“华中地区知名的民营专业气体企业”。不过,他的产品主要是很平常的氧气、氮气、氩气、氢气、二氧化碳、天然气等,这些气体都是一些“大路货”,基本是一家气体企业的标配。
不过,和远气体倒是很会“吹”,公司称“要在气体行业瓶装连锁领域,在管理上树行业标杆,在规模上做中国最大。”“2015年实现销售7亿元,上缴税收4000万。”和远气体还在其官网上称。然而2015年公司收入不过3亿左右。这是否涉嫌“虚假”宣传呢?从这一点,也可以看出公司“不靠谱”。
和远气体能“打动”监管层,一方面,与近来监管基本很少否决IPO,但这并不代表企业不存在问题。另一方面,从表面上看,和远气体的业绩还不错。2018年和2019年前三季度,公司扣非后净利润分别增长63%和16%。
值得一提的是,2018年和远气体营收仅增长了8.56%,但扣非后净利润却大增63%,这背后的原因为何?招股书显示,这些年,和远气体的毛利率一直都远高于同行。2017年和2018年,公司毛利率比同行均值,分别高6个和10个百分点。毛利率增幅拉大,也导致公司2018年营收在增长个位数的情况下,扣非后净利润暴增逾60%。
除毛利率“异常”外,和远气体的诸多 “客户”也存在异常情况。招股书显示,黄石和胜气体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和胜气体),是和远气体的重要客户,2016年和2017年和胜气体,为其贡献数百万收入。
和胜气体的注册地为:湖北省黄石市西塞山区沿湖路660号。这一地址,正好是和远气体旗下全资子公司——黄石和远气体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黄石和远)的注册地。而在此处,还有一家公司名为黄石宏发气体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宏发气体)。
“宏发气体和和胜气体都是和远气体的客户,它们的气体主要就是从黄石和远买的。”有知情人士称,但否认这三家公司是一家。不过,和远气体与和胜气体、宏发气体仅仅是客户关系那么简单吗?为什么三家的注册地都在一处?是否存在更加隐秘的利益输送或财务造假呢?
实控人曾放“高利贷” 涉嫌虚假诉讼
细看和远气体招股书不难发现,多家公司即是公司的客户,又是公司的供应商。对此,和远气体也有披露。但是公司却似乎“故意”遗漏了一家重要公司——潜江市江汉气体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江汉气体)。
招股书显示,江汉气体成立于2003年3月。2017年,和远气体向其采购了640多万,为第10大供应商;而2017年和远气体还向江汉气体销售了约614万。而江汉气体的控股股东为贺国强,持股比例为57%。
在和远气体的招股书中,披露了三年一期既是客户又是供应商的公司,唯独没有披露江汉气体,是刻意隐瞒或疏忽?还是怕暴露什么?
实际上,和远气体与江汉气体不只是购销关系那么简单。经查阅工商资料,发现贺国强在2016年将手中股权出质给和远气体实控人之一杨勇发,2018年6月,上述股权质押才解除。
杨勇发是和远气体董事长兼总经理杨涛的哥哥,持有和远气体4.39%的股权。
而判决书(2017)鄂05民初6号显示,杨勇发曾放3000万的高利贷给贺国强,后来“利滚利”,贺国强需还4300多万给他,但贺国强还不起,被杨勇发告上法庭。具体经过如下:2012年6月,贺国庆等人向杨勇发借款3000万,用于收购公司股权,双方商订上述借款的年利率为36%。
36%的年利率意味着,1000万,一年后就要还1360万,3000万,一年就要还约4100万。杨勇发也太黑了点。对于这样的“断头贷”,连法院都看不下去了,认为36%的高利贷非法,只让按照年利率24%来还。
值得一提的是,当日杨勇发借给贺国庆等人钱时,连任何担保和质押都没有,就凭借着贺国庆等人的“一张嘴”,便借出去数千万。而且当时,杨勇发是和远气体的职工,薪酬为基本工资1351元+绩效工资+福利。杨勇发虽有一点和远气体股权,但那时和远气体没上市,股权不怎么值钱,也没法变现。杨勇发基本不太可能一下子拿出3000多万。这些钱很可能也是杨勇发借的。
无担保和质押,甚至自己都没有钱,杨勇发为什么要把数千万借给贺国庆等人,他们之间又有哪些不可告人的“交易”呢?双方又是否存在利益输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