央行是现代货币体系的基础和核心,所有货币和信用的创造根源都在于央行。而市场关心的货币政策、流动性等都会直接或者间接的体现在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上,因此央行资产负债表的变动备受关注。
中国人民银行最新公布的资产负债表数据显示,截至5月末央行总资产为38.7万亿,相比上月扩张4601亿。分析来看,5月央行资产负债表扩张主要因为“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”扩张。
这对市场又意味着什么?
再贷款投放推动扩表
央行资产端主要包括外汇占款、对政府债权、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等项目。其中,资产端变动最大的项目为“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”,当月增加约4700亿。
顾名思义,“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”表示央行将钱借给银行后,形成对银行的债权。该项目主要由逆回购、MLF、PSL、SLF、TMLF、再贷款再贴现等货币政策工具操作形成。
分拆来看,5月MLF余额不变,而PSL、SLF等余额减少,市场推测该科目变化主要因为5月央行有大规模的再贷款投放。
招商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谢亚轩认为,面临5月的缴税高峰,央行可能一次性开展抗疫再贷款再贴现到期续作,保证市场流动性合理充裕。此外,也不排除央行追加投放额度的可能。
天风证券首席固收分析师孙彬彬表示,与正常情况有所不同的是,央行5月并没有开展大额的公开市场投放。根据央行资产负债表的释义、政策表述和数据侧面验证,推断央行可能的操作是再贷款和再贴现。
在中国央行的资产端,外汇占款仍是占比最大的科目。央行资产负债表上的外汇项目,记载了其获得外汇资产的历史成本,即为了购买外币而投放的人民币(外汇占款)。
数据显示,6月末央行外汇占款余额为21.2万亿,约占央行总资产的六成,6月该科目增加212亿。
“外汇流入后,居民或机构向商业银行申请结汇,此时如果商业银行并未向央行结汇,则这笔款项并不会计入央行外汇占款,也就是说央行没有因为外汇流入投放基础货币。”孙彬彬表示,“5月央行外汇占款仅增加213亿元,与超储变化规模相差较远,因此仅从5月来看外汇占款变动并不是影响超储的主要因素。”
超储率上升
外汇占款和“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”都是提供基础货币的主要方式,二者的变化也带来了基础货币的变化。数据显示,5月末基础货币余额为32万亿,相比上月增加2019亿。
从构成来看,基础货币增多主要是由银行准备金增长拉动:5月银行存款准备金余额环比增加4400多亿元,增速升至2.66%,触及2018年7月以来的高位水平。其中,银行存款准备金包括法定存款准备金以及超额存款准备金。
谢亚轩测算称,预计五月超额准备金环比增加6%,相较于4月测算值1.3%,5月测算超储率小幅回升至1.4%。
谢亚轩认为,5月基础货币的增多与超储率的反弹反映出央行投放对财政“抽水效应”的对冲影响。从历史经验来看,5月通常因缴税而出现基础货币的年内低点。今年前四个月,因地方债融资进程整体滞后,后期发债压力加大,5月基础货币回笼压力普遍预计将更加明显。但央行通过再贷款再贴现到期集中投放的方式及时补充市场流动性,使市场产生了超出预期的“淡季不淡”现象。
负债端看,政府存款余额4.7万亿元,环比增加3485亿元,对银行间流动性构成不利影响。从结构来看,财政收支顺差与地方债务融资规模增加使得“政府存款”余额增多。
其中,5月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.84万亿,一般公共预算支出1.72万亿,财政收支实现差额1289亿元。债务融资方面,地方债发行规模继续增多,专项债增幅明显。5月地方政府债务融资8753亿元,较前值增加近1000亿元。
“由于今年地方债务发行进度整体滞后,下半年政府发债仍然会对银行间市场流动性产生影响。但流动性松紧还是取决于央行。只要央行坚持稳健的货币政策,及时对冲财政影响,银行间市场流动性状况就不会出现趋势性变化。”谢亚轩称。
文章来源:21世纪经济报道